国际声乐大赛决赛。
我刚走下台,手里还攥着那座冰凉的奖杯。
后台,我准备去取忘在那里的乐谱,却听到两个我最熟悉的声音。
评委会主席,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头,正压着嗓子对另一个人说:“景深啊,还是你手段高。花二十年养肥这只金丝雀,就是为了让你家曼音踩着她的尸骨登顶。这份父爱,真是感天动地。”
我养父,盛景深。
国内音乐界的泰斗,顶级音乐学院的院长。
他一手将我从孤儿院的泥潭里捞出来,送上云端。
此刻,他那被誉为“大提琴般醇厚”的嗓音,却像淬了毒。
“昭昭这孩子,是块好料子。可惜,她妈当年不识抬举。”
“现在,就该让她女儿用最华丽的方式,偿还她母亲欠下的债。这叫,艺术。”
我全身的血,瞬间冻成了冰碴子。
二十年。
二十年的栽培。
二十年的父女情深。
二十年的感恩戴德。
原来,全是个笑话。
我不是他最骄傲的学生,我是他为亲生女儿准备的,最完美的祭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