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像奖的聚光灯下,魏景深举起奖杯,深情地说:“这个奖,属于我永远的女神,叶清歌。”
全场的镜头立刻对准了我,他那位酷似叶清歌的替身女友。
我面带微笑,鼓掌,心里想的却是,够了。
真的够了。
晚宴上,魏景深端着酒杯走过来,
“婉音,刚才在台上,谢谢你的理解。”
我看着他,这张脸,曾经是我遥不可及的梦。
现在看来,不过是一座精美的坟墓,里面埋着一个叫叶清歌的死人。
“理解什么?”我晃了晃杯里的香槟,“理解你当着全国观众的面,宣布我只是个替身?”
他的脸色僵了一下。
“婉音,别闹。”他压低声音,带着一丝不悦,“清歌是我的恩师,也是我的挚爱。你一直知道的。”
是啊,我一直知道。
从他把我从电影学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挖出来那天起,我就知道。
“你的眼睛,很像她。”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。
为了这句话,我留了和叶清歌一样的长发,穿她喜欢的设计师品牌,学她的微笑,模仿她的语调。
我以为,只要我足够努力,总有一天,他会透过这张皮囊,看到里面的我,苏婉音。
可六年了,我活成了一个完美的复制品,却依旧只是个影子。
“魏景深,”我放下酒杯,声音不大,但足够他听清,“我们分手吧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说,分手。”
“苏婉音,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?”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,“就因为台上那句话?你的事业,你现在拥有的一切,都是我给的!”
“所以呢?”我抬眼看他,“是我求你给的吗?”
“还是说,这是我当了六年影子的报酬?”
他被我堵得说不出话,只是死死地盯着我,眼神里是全然的陌生和不可置信。
周围已经有记者嗅到了火药味,闪光灯开始对着我们闪烁。
“别在这儿闹,回家说。”他几乎是咬着牙,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。
我甩开他的手,理了理被他抓皱的袖口。
“不必了,魏先生。”我笑了笑,“我家不住在这里。”
说完,我转身就走,没再回头看他一眼。
背后,是无数闪光灯的追逐,和一场即将到来的舆论风暴。
管他呢。
老娘不伺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