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故意废掉灵根，经脉寸断灵气全无后，我没急，师门上下却全急了。 前世宗门大选，师妹白灵瑶用我的天级冰灵根为引，得到了玄天秘境的传承，一步登天，名震四方。 而我，被她榨干最后一丝价值后，污蔑为偷盗宗门秘宝的叛徒。 我试图向师门长老辩解。 她却一脸无辜，当着所有人的面泫然欲泣。 “清月师姐，我知道你嫉妒我得了传承，可你也不能因此记恨宗门，偷盗镇派之宝啊！你这么做，是想毁了我们整个青岚宗吗？” 她哭得梨花带雨，我被全宗上下怒声斥责。 “萧清月你这个毒妇！自己天赋平庸，就容不得师妹比你强？白眼狼！” “掌门，此等叛徒，理应废其修为，打入魔兽潭，以儆效尤！” 在所谓的“公审”下，我被师父和众长老联手废掉修为，被那群曾经对我笑脸相迎的师兄弟，亲手推入了潭底，万兽分食。 全宗上下，众口一词，上报仙盟，说我是修炼走火入魔，自行堕入魔道。 再睁眼，我回到了宗门宣布开启玄天秘境的这一天。 我抚过自己丹田内那枚完美无瑕、寒气四溢的天级冰灵根，笑了。

成为替身的第三年，这是他第九百九十九次占有我。 结束后，我轻手轻脚地爬下床，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，感觉不到丝毫凉意。 麻木了。 我从床底摸出一部老式诺基亚。 没有摄像头，不能上网，只能打电话发短信。 安全。 按下快捷键1，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。 “想好了？”季北辰的声音永远那么冷静，像手术刀。 我拢了拢身上那件属于另一个女人的真丝睡袍，声音压得极低：“想好了。我要消失。”

我亲手将苏晚星从烧成废铁的车里拖了出来。 背着她，逃出滚滚浓烟。 我把她放在路边的槐树下。 血从我身上淌下来，在地上蜿蜒，像蛇。 周围的尖叫越来越远。 我知道自己撑不住了。 我摸着她的脸。 “三年了，你爱过我吗？” 她双手死死压着我的伤口，脸还是那么冷，语气却带着命令。 “别说话，救护车马上就到。” 我笑了笑。 呵，到死，还是没听到一句“我爱你”。 眼前一黑。 再睁眼，我回到了三年前。 老天爷给了我重来的机会。 这一次，我选择，离苏晚星远点。 可她却当着我的面，一步步走到天台边缘，对着整个城市张开手。 风吹起她的长发，她的笑，比晚霞还刺眼。 “傅景深，你想不想尝尝，亲眼看着挚爱死在眼前的滋味？”

“这份双排战绩的数据，异常了。” 我的声音不大，但在死寂的会议室里，像一根针，精准地扎在每个人紧绷的神经上。 坐在主位的苏染，那个被粉丝们捧上神坛的“电竞女神”，我一手带出来的义妹，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。 她旁边，是她的新男友，我们“荣耀之刃”战队的队长，江城。 一个靠着她上位的流量主播。 此刻，他正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，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嘲讽。 “慕寒，你一个数据分析师，懂什么叫战术压制吗？”江城轻飘飘地开口，语气里的傲慢几乎要溢出来，“我和染染是战队的王牌CP，我们的打法，不是你这种只会埋头看表格的工具人能理解的。”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报告，上面每一行飙红的KDA（击杀/死亡/助攻比率）都像一个巴掌，火辣辣地抽在我脸上。 这些数据，漂亮得像假的。 事实上，它们就是假的。 是我，曾经的世界冠军“Shadow King”，亲手教给苏染的，如何在视野盲区进行最有效率的“刷分”。 那是我为了让她在职业初期快速建立自信，私下开的小灶。 我从没想过，有一天，这会成为她和别的男人在我面前炫耀的资本。 “我确实不懂。”我抬起眼，目光平静地掠过江城，最终落在苏染身上，“我只知道，职业联赛，容不下任何水分。” “慕寒！” 苏染终于开了口，声音又冷又硬，像是淬了冰。 “注意你的身份。这里是战队会议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。向江城道歉。”

我正对着镜头，展示着“绵绵糖”精华液。 几个穿着制服的人，直接闯进了我的直播间。 “杨绵？你涉嫌虚假宣传、商业欺诈，跟我们走一趟。” 镜头还开着，几千万粉丝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当场抓获。 我男朋友冲上来，一脸焦急地挡在我面前：“警察同志，是不是搞错了？我们是正经生意人！” 他说：“绵绵别怕，有我。你什么都别说，我来处理。” 我看着他“深情”又“焦灼”的眼睛，点了点头。 我跟着警察走的时候，还能听到他对着直播间嘶吼：“大家放心！这一切都是误会！是有人恶意陷害！我会等绵绵回来的！”

我回家的第一天，我的亲生父亲，给了我一个下马威。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，指着那个被他收养了十年的假女儿苏浅月，对我说： “雨晴，你病了十年，脑子不清楚。以后，学学你妹妹。她才是这个家的标杆。” 苏浅月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裙，闻言，立刻露出一个温婉又带着点歉意的笑。 “爸爸，您别这么说姐姐，她刚回来，会不习惯的。” 她声音柔得像三月的春风，可我却只觉得冷。 因为我的“病”，是一种罕见的通感症。 我能看见声音的颜色。 此刻，苏浅月那把柔美的嗓子，在我眼里，是冰冷的、带着毒蛇信子般分叉的暗紫色。 十年了。 我在精神病院里，被日复一日地灌药，被电击，被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。 只因为我八岁那年，天真地告诉邵明轩：“爸爸，我能看见你的声音是灰色的。” 他厌恶一切“不正常”。 所以，我被关了十年。

苏晴岚第一次上了《VOGUE》的内页，虽然只是个豆腐块大的小版面，但我还是给她准备了惊喜， 挑了一条全球限量的“人鱼之泪”，五十八万。 结果我刚到店里，就看见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，正拿着我选中的那条项链， “这条项链，我女朋友戴上肯定好看！包起来！” 男人掏出了一张卡，“刷卡，快点，别耽误我时间。” 那张卡，我眼熟得很。 是我给苏晴岚办的黑金副卡，无限额，全球通。 我当初跟她说，这是我老板奖励的，让她随便花，别委屈了自己。 我面无表情地走过去，敲了敲柜台。 “不好意思，这条项链，我要了。” 油头男钱浩轩瞥了我一眼，从头到脚地打量，眼神像在看一坨垃圾。 “你？你买得起吗？”他嗤笑一声，指着我身上的运动服，“健身教练？一个月工资够买这根链子吗？” 我没理他，直接对销售经理说：“我出六十万。” 我拿出手机，准备直接联系集团财务。 钱浩轩被我的无视激怒了， “妈的，给你脸了是吧？” “知道我女朋友是谁吗？晴岚文化传媒的CEO，苏晴岚！跺跺脚整个时尚圈都得抖三抖！” 他说着，把那张黑金卡拍在柜台上，吼道：“刷卡！一百万！密码六个八！老子今天就要让他看看，什么叫实力！” 我冷笑一声，拿出手机，给我的私人助理发了条信息。 【冻结尾号8888的副卡。立刻。】 然后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，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 “刷吧。要是真能刷出来，我当场认你做爹。”

我是昆仑墟万年一遇的废材。 师门上下，从长老到烧火的杂役，都说我经脉堵塞，天生无法引气入体。 师父林慕白却从未放弃过我。 他告诉我，我这体质叫“九天玄音体”，看似是废体，实则乃被上天封印的无上道体。 只要他用独门秘法为我疏通经脉，我便能一飞冲天。 我信了。我把他当成了我生命里唯一的光。 直到他带我进了昆仑墟的禁地密室。 冰冷的石床上刻满了血色符文，像一张咧开的巨口。 他说，这是最后一重仪式。 我躺上去，四肢被玄铁锁链扣死。 他脸上挂着我最熟悉的、慈悲为怀的笑容，手里却拿着一把淬着幽光的灵骨刀。 下一秒。 钻心剔骨的剧痛，从我丹田炸开。 我眼睁睁看着他剖开我的小腹，用那把刀，一寸寸地，从我身体里剥离我的灵根。 那种感觉，像是灵魂被活生生撕成了两半。 我疼得发不出声音，只有眼泪和血混在一起往下淌。 “师父……为什么？” 我用尽全身力气，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。 林慕白一边熟练地抽离我的灵根，一边用那悲天悯人的语气安抚我。 “清音，别怕。你是为师门做贡献，这是你的荣耀。” 我笑了。 疼到极致，反而笑出了声。身体抽搐得像案板上垂死的鱼。 他甚至没有用一点麻痹心神的丹药。 他说，要保证灵根的活性，必须让宿主保持最清醒的意识。 这就是他口中，如父如女的疼爱？ 我看不懂了。 既然要我的命，我的根骨，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痛快？ 为什么要用最温柔的表情，做最残忍的事？ “师父……你到底想要什么？”我嘶哑地问，“只要我有的，我都给你。求你，给我个痛快……” 林慕白动作一顿，抬起头，怜悯地看着我。 “清音，你还是不懂。你最大的价值，不是你自己，而是你的这副道体。” “为了昆仑墟的未来，为了修真界的大义，你的牺牲，是值得的。” 他油盐不进，还在用那些大义凛然的屁话给我洗脑。 我不知道他到底爱在哪里！ 昆仑墟的未来？修真界的大义？ 呵。 直到石门再次打开，一个人被送了进来。 是我的师姐，白婉儿。 昆仑墟百年一遇的天才，林慕白最得意的弟子，也是他亲手为我挑选的……灵根容器。 她躺在另一张石床上，双目紧闭，神容安详，仿佛只是睡着了。 我眼睁睁看着林慕白将我那血淋淋的、尚在跳动的灵根，用秘法一点点植入她的体内。 一条泛着金光的灵力通路，从我身上，连接到她身上。 我的修为，我的天赋，我的未来，我的一切……都在被这根管子，源源不断地抽走。 而林慕白，我曾以为是全世界最爱我的人，正满眼狂热地欣赏着这场精心策划的掠夺。 他不是要培养我。 他是在养一株药。 养肥了，连根拔起，移植给他真正心爱的花园。 我，苏清音，从头到尾，都只是白婉儿的嫁衣。

十年前，我是宋雅茹口中最有灵气的学生。 现在，我是她余生的噩梦。 这一切，从她接受那场采访开始。 视频里，宋雅茹穿着一身素雅的旗袍，妆容精致，对着镜头温婉地笑。 主持人问她：“宋导，您桃李满天下，有没有遇到过让您觉得特别遗憾的学生？” 宋雅茹端起茶杯，吹了吹浮沫，眼神里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痛心。 “有啊，一个很有潜质，但可惜，人品走歪了的孩子。” “当年我费了很多心思，但她太急功近利，心术不正。最后，我只能忍痛把她逐出师门。” 她顿了顿，对着镜头，像是在宣告什么至理名言。 “我很庆幸，及时清理了门户。艺术这条路，来不得半点虚假，先做人，后学戏。” 视频下的评论区一派祥和。 【宋导真是德艺双馨的艺术家！】 【对！现在就缺这种有风骨的老师！支持宋导！】 【那个学生是谁啊？太不知好歹了！】 我面无表情地关掉视频，拿起手边的威士忌，一饮而尽。 烈酒烧穿喉咙，像一把火，点燃了我压抑十年的恨。 “心术不正？” “清理门户？” 十年前，我视她为师，为母，为神。 她用最温柔的声音，说着最恶毒的话，亲手折断我的翅膀，将我从云端踹进地狱。 她说我演技里带着一股邪气，说我眼神里的欲望太肮脏，配不上纯粹的艺术。 我信了。 我这个从孤儿院爬出来的野草，第一次被人那么郑重地“栽培”，我信得五体投地。 我用整整十年，在黑暗里反复舔舐伤口，反省一个根本不存在的错误。 而她，踩着我的尸骨，享受着“德艺双馨”的美名，享受了十年。 凭什么？ 我拿起手机，拨出一个号码。 “喂，是我。” 电话那头的人顿了一下，声音恭敬：“苏总。” “星耀娱乐那边，是不是缺一个金牌经纪人？” “是……您有合适的人选推荐？” 我扯了扯嘴角，一抹冰冷的笑意在脸上凝固。 “不，我去。”

车祸，脑震荡，选择性失忆。 当我睁开眼，看见宋景深那张堪称完美的脸时，脑海中只剩下这几个冰冷的词汇。 他握着我的手，眼底布满血丝，下巴上是来不及刮的青黑胡茬。 “温瑜，你醒了。” 声音嘶哑，仿佛已经熬了几个通宵。 我张了张嘴，喉咙干得像要冒火。 “你是？” 他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去，随即又强打起精神，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 “我是你丈夫，宋景深。” 丈夫？ 我审视着他，一位顶尖的外科医生，我们医院的天之骄子。而我，温瑜，律政界出了名的拼命三娘。 我们俩，结婚了？ 我对此竟没有分毫印象。 “我们……什么时候结的婚？” “三年前。”他答得飞快，似乎生怕我多想一秒，“你忘了吗？你工作太累，我们为此大吵了一架，你开车冲了出去，然后就……” 他没有再说下去，只是将我的手握得更紧。 周围的护士和医生，都是我们医院的同事，他们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，以及一丝……庆幸？ “温律师，您就安心养病吧。” “是啊，宋主任为了您，手术都推了好几台，三天三夜没合眼了。” 在一片善意的附和声中，我的大脑愈发混乱。 我望着宋景深，这个被称为我丈夫的男人。 可为什么，我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爱意。 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陌生感和……违和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