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推开国际医疗技术研讨会VIP展示厅大门的那一刻，就知道自己来错了。 或者说，我来得太对了。 门里，聚光灯下，我那风度翩翩的前夫江城，正搂着他千娇百媚的情妇苏柔，对着满场的医学专家侃侃而谈。 投影幕布上，是我耗费五年心血、熬了无数个通宵才完成的基因修复技术核心构架图。 每一个字符，每一个数据，都像我亲生的孩子。 现在，它们却被这对狗男女，当作了自己的成果，在这里招摇撞骗。

天生无情无义的师尊，突然在宗门外护了一株“仙草”。 那仙草生在凡间，幻化成一个清雅女子。 这让自小斩断七情六欲的慕容寒，第一次尝到了“动心”的滋味。 他自以为藏得很好，可我还是知道了。 我在玄霄宗大典上为他挡下心魔劫，险些修为尽废。 可他却连眼皮都没抬，只是拂去袖上微尘，让执法长老递给我一道逐出师门的谕令。 “柳如烟，允你叛门，东海那三处灵脉洞府归你。” 我撕了谕令，他就一次次加码。 把我打入水牢，让我师妹们负责的灵药园接连枯萎。 最后绑了我师妹们，将她们的神魂缚于九天雷火台上。 “留下，还是看着她们魂飞魄散，你自己选。” 我跪在地上求他，可随着“轰”的一声—— 师妹们的残魂混着灵光，溅在了我的脸上。 “不……不要！！” 再睁眼，我回到了发现白月的这一天。 这次，我不哭不闹，连夜传讯给隐世的师叔，准备叛门自立。 可当我真的“坐化”后，慕容寒却疯了。

我刚落地，就成了没人疼的孩子。 三岁那年，妈头也不回地走了，去了国外，连背影都没留给我。 五岁那会儿，哥往我嘴里灌辣椒水，呛得我直咳，眼泪鼻涕糊了一脸。 我硬是扯出个笑，说：“真好喝。” 三哥最狠，天天把我撂在幼儿园门口，自己溜了，看我一个人在风里站着。 大哥二哥更绝，带着班上的小孩一块儿堵我，不让我上厕所，就看着我憋得脸通红。 他们笑得前仰后合，我低着头，手指抠着手心。 后来邻居家的小妹妹发烧了，我也高烧不退，可我爸二话不说，一把抱起那孩子就往医院冲。 冲我吼：“你给我滚远点，别在这碍眼！” 可再后来，我爸站在我面前，眼眶红了，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。 “晚晚，再叫一声爸爸，行不行？” 我攥紧了衣角，嘴动了动，喉咙像被什么堵住，愣在原地，一个字也没蹦出来。

“门主，我刚画好的三千张‘镇灵符’已经入库，这是契约书，您看看有什么问题。” 天机门顶层，我站在苏瑾言面前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份刻着符文的玉简。 “林夜澜，我看过了，没问题。”苏瑾言的声音比窗外的雪还冷，“距离三年期满还有一个月，到期后契约自动解除，你可以离开天机门了。” “好的，谢谢门主。” 切断灵力通讯，我抬头看向墙上那幅巨大的水墨画。 画上是苏瑾言一剑荡平百鬼的场景，笔法凌厉，气势如虹。 而我，只是画卷角落里，一个负责递剑的模糊人影。 她斩妖除魔，受万人敬仰。我画符布阵，是天机门的后勤工具。 “这一天终于快到了，你一定很开心吧。” 我轻声自语，指尖划过那冰冷的墙壁。

我刚结束一场跨国并购会议，点开手机，就看到我那傻白甜妹妹方糖，正被围猎在一方小小的直播屏幕里。 她那两个游戏主播前男友，李景行和温书延，正跟新晋顶流苏念卿连麦，三人合伙，将我妹往死里踩。 苏念卿在自己的直播间里哭得梨花带雨：“姐姐，我知道你恨我抢了你的代言，可那是品牌方的选择啊……你原创的‘雾面奶妆’真的很好看，我只是……只是太喜欢了，才会忍不住学习模仿……” 李景行立刻接话，语气里的轻蔑像刀子：“方糖，别给脸不要脸。念念就是善良，才会被你这种抄袭狗欺负。赶紧给念念和粉丝们道歉，这事儿就算了。” 温书延更是直接亮出截图，是我妹素颜时有些憔悴的照片。 “大家看清楚了，千万粉丝的美妆博主，卸了妆就这张脸。天天活在滤镜里，骗了大家多久？” 弹幕瞬间炸了。 【卧槽！这黑眼圈！这痘印！幻灭了！】 【纯欲天花板？我呸！P图怪！】 【难怪景神和延神都跟她分了，原来是素颜见光死啊！】 【还是我们念念老婆天然美，素颜都吊打她！】 我窝在私人飞机的真皮沙发里， 几年没管国内这摊子事，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蹦出来。 动了我简暮雪的妹妹，整个圈子都得给你陪葬。

我八十岁生日那晚，陪伴我五十五年的老伴，拿刀朝我连刺了十下，每一刀都直冲要害。 最后一刀扎下去，他喘着气松开手，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。 "苏晚晴，我总算能甩开你了。"

威亚断了。 我人在三层楼高的半空，听见金属崩裂那声脆响时，脑子里就一个念头。 我他妈要死了。 失重感像只巨手把我往下拽，风声在耳边咆哮。 我用尽十年武替的肌肉记忆，在半空拧身，死死护住头脸。 ——这张脸，不是我的，是白雨薇的。 我是江慕辰花钱雇来保护这张脸的专属替身，苏念白。

我肚子上挨了三刀， 他倒好，死死护着他的前任。 堂堂一个警校出来的，居然跟我说，这么做是为了群众安全。 为了群众安全？那你把我往死里推，也算服务人民呗？ 后来我遇见了一个眼里只有我的人， 结果这人却跪在地上，一口咬定自己没做错。 我直接朝他竖起中指， “你没错？那你和你那破烂前任凑一对过日子去啊，犯错的是我行了吧！你脑子有病别扯上我！”

师尊为了给师妹慕容心月续上灵根，亲手废了我。 这已是第九十九次。 每次，她都用同样的眼神看我。 像在看一块上好的木料，盘算着该从哪里下刀，才能雕出她最想要的样子。 今天，这块木料终于被彻底掏空了。 我从雷劫的余烬中醒来，浑身骨头都像被碾碎了重组，每一寸皮肤都滋滋作响。 大脑里却前所未有的清明。 一段不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，如同一场千年大梦，轰然灌入我的神魂。 丹圣。阵法宗师。 原来，我曾是那样的人物。 也难怪，再看眼前这漏风的茅屋，那墙角歪歪扭扭的聚灵阵，只觉得可笑。 简直是幼儿涂鸦。 “咚咚咚。” 门被粗暴地敲响，或者说，是踹。 “林清央！你个废物还活着没？快滚出来！师尊的飞升大典，你也敢耽误？” 门外是执法堂的弟子。 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。 搁在昨天，我会立刻连滚带爬地出去，跪在地上请罪。 但现在，我的神魂里，坐着一个活了数千年的老怪物。 我慢条斯理地坐起来，无视了骨头散架的剧痛，只觉得聒噪。 “喊什么。”我开口，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。 门外静了一瞬。 似乎没料到我敢顶嘴。 “你他妈说什么？！” “我说，”我抬眼，目光穿透薄薄的木门，落在他们身上，“再多说一个字，就死。” 神魂中，属于丹圣的威压，泄露了一丝。 门外那两个金丹期的弟子，瞬间脸色惨白，如坠冰窟，连滚带爬地跑了。 我扯了扯嘴角。 废物？ 很快就不是了。

他们将我从神坛拽入泥潭，用一个整容复制的赝品取代我的人生。 昔日恩师与闺蜜联手设局，在闪光灯下，上演了一场盛大的“正品处决秀”。 她们以为抹去了我所有的痕迹，却算漏了一步——真正的王牌，从不亮在明面上。 当我的直播间成为他们的审判庭，这场游戏，才算真正开始。 你以为这是复仇？不，这是清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