溅起的水花,洒了他一脸。
“陈景行,”我看着他狼狈的样子,一字一顿地说,“这订婚宴,就当是我送你的散伙饭。”
“从此以后,你和你的‘名媛典范’,锁死,千万别再来恶心我。”
说完,我转身就走。
头也不回。
把满场的震惊和那对狗男女难堪至极的脸,全都扔在身后。
走出宴会厅的瞬间,腿一软,差点跪在地上。
我扶着墙,大口大口地喘气。
眼泪,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。
我以为订婚宴上的决裂,已经是结束。
没想到,那只是个开始。
我搬出了和陈景行同居的别墅,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。
我爸为此大发雷霆,打电话把我骂得狗血淋头。
“苏晚鱼!你长本事了是吧?订婚宴都敢搅黄!你知不知道陈景行现在对我们苏家有多重要!”
我听着电话那头我爸的咆哮,只觉得好笑。
“爸,他对苏家重要,还是对你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重要?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。
我挂了电话。
整整一周,我把自己关在公寓里,谁也不见。
我以为我会很难过,会痛不欲生。
但实际上,除了最开始的愤怒和羞辱,更多的是一种解脱。
像一个背着沉重枷锁走了五年的人,终于卸下了担子。
虽然浑身酸痛,但呼吸,却是自由的。
唯一让我心烦的,是我奶奶。
奶奶是我在这个家里,唯一真心疼我的人。
我妈去世得早,我爸把我接回苏家,却从不正眼看我。是奶奶把我拉到身边,一点点养大。
她身体不好,一直住在城郊的老宅里静养。
我不敢告诉她我和陈景行掰了。
五年来,我每次带陈景行去看她,她都笑得合不拢嘴,拉着陈景行的手说:“我们晚鱼从小就苦,你以后可要好好对她。”
陈景行每次都演得很好,点头哈腰,比亲孙子还亲。
现在想来,全是戏。
我正纠结怎么跟奶奶开口,一个电话打了进来。
是游明轩。
我大学学的是导演,游明轩是我学长,现在是个小有名气的独立摄影师。
“晚鱼,我刚接了个活儿,拍个关于城市变迁的纪录片,还缺个副导演,你来不来?”
我愣住了。
毕业后,为了帮陈景行,我早就放弃了我的专业,进了他的公司,挂着闲职,实际上就是个打杂的。
我已经很久没碰过摄像机了。
“我……我可能不行。”我有些犹豫。
“你行不行,我说了算。”游明轩在电话那头笑得爽朗,“就这么定了,明天早上九点,城西老街区见,我把资料发你。”
不容我拒绝,他直接挂了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