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回我和沈浩然的婚房。
那栋别墅写的是我爸的名字,但我嫌脏。
我在市中心酒店的总统套房安顿下来,第一件事就是给我的私人律师打电话。
“王律,拟一份离婚协议,发给沈浩然。财产分割方面,我的要求只有一个:所有我婚前带入沈家的资产,以及这五年产生的增值部分,一分不少,全部拿回来。”
“另外,启动对沈氏集团的财务清算。所有我作为担保人的贷款,我要立刻撤销担保。”
电话那头的王律师沉默了片刻:“顾小姐,你确定吗?这样一来,就等于是和沈家彻底撕破脸了。”
“脸?”我嗤笑一声,“他们都不要脸了,我还要给他们留什么脸面?”
王律师懂了:“好的,我立刻去办。”
挂了电话,我把自己扔进按摩浴缸里,杯子里的红酒猩红如血。
这五年的婚姻,就像一场漫长的凌迟。
我曾以为沈浩然是我的良人。
他英俊,温柔,对我体贴入微。会在我生理期给我煮红糖水,会在我加班时默默陪在我身边。
为了这份“爱”,我心甘情愿地拿出顾家的一切,帮他填补沈氏集团的巨大亏空。
我以为我们是共渡难关的战友,是相濡以沫的夫妻。
可危机一过,一切都变了。
婆婆开始明里暗里嫌弃我没能生下一儿半女。
小姑子把我当成她的私人提款机,挥霍无度。
而沈浩然,他那所谓的温柔,变成了一把钝刀。
他总说:“清雅,我妈年纪大了,你多让让她。”
“清雅,婧婧还小,不懂事,你别跟她计较。”
“清雅,我们要有大局观,家族利益最重要。”
他用这些话,道德绑架我,让我一次次妥协,一次次退让。
直到我发现,他和他那位青梅竹马的初恋,一直藕断丝连。
我记得那个雨夜,我拿着他手机里暧昧的聊天记录质问他。
他没有否认,只是疲惫地捏了捏眉心:“清雅,我和她只是朋友。你能不能别这么敏感多疑?我每天在外面为了这个家打拼,已经很累了。”
为了这个家?
我看着他身上我买的名牌西装,手腕上我送的百万名表,突然觉得无比讽刺。
他打拼的,到底是谁的家?
我从那天起,就开始了我的布局。
我不再插手沈氏集团的核心业务,放任他们胡作非为。
我甚至“大度”地默许他给他的初恋花钱,给他的家人花钱。
我要让他们习惯这种不劳而获,习惯这种挥金如土。
我要把他们高高捧起,然后,再亲手把他们摔下来。
让他们尝尝,从云端跌入泥潭,是什么滋味。
浴缸的水渐渐冷了。
我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,是沈浩然。
我不接。
他就一条接一条地发信息。
“清雅,你在哪?我们谈谈。”
“生日宴的事是我不对,我不该逼你。你别生气了,快回家好不好?”
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?”
“顾清雅,你别给脸不要脸!”
看着这些信息,我连笑都笑不出来了。
看,这就是我爱了五年的男人。
软硬兼施,威逼利诱。
可惜了,以前的顾清雅已经死了。
死在了那个被他们一家人围攻的生日宴上。
现在的我,钮祜禄·清雅,只想搞钱,和复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