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回家的第一天,我的亲生父亲,给了我一个下马威。
他当着所有人的面,指着那个被他收养了十年的假女儿苏浅月,对我说:
“雨晴,你病了十年,脑子不清楚。以后,学学你妹妹。她才是这个家的标杆。”
苏浅月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裙,闻言,立刻露出一个温婉又带着点歉意的笑。
“爸爸,您别这么说姐姐,她刚回来,会不习惯的。”
她声音柔得像三月的春风,可我却只觉得冷。
因为我的“病”,是一种罕见的通感症。
我能看见声音的颜色。
此刻,苏浅月那把柔美的嗓子,在我眼里,是冰冷的、带着毒蛇信子般分叉的暗紫色。
十年了。
我在精神病院里,被日复一日地灌药,被电击,被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。
只因为我八岁那年,天真地告诉邵明轩:“爸爸,我能看见你的声音是灰色的。”
他厌恶一切“不正常”。
所以,我被关了十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