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昆仑墟万年一遇的废材。
师门上下,从长老到烧火的杂役,都说我经脉堵塞,天生无法引气入体。
师父林慕白却从未放弃过我。
他告诉我,我这体质叫“九天玄音体”,看似是废体,实则乃被上天封印的无上道体。
只要他用独门秘法为我疏通经脉,我便能一飞冲天。
我信了。我把他当成了我生命里唯一的光。
直到他带我进了昆仑墟的禁地密室。
冰冷的石床上刻满了血色符文,像一张咧开的巨口。
他说,这是最后一重仪式。
我躺上去,四肢被玄铁锁链扣死。
他脸上挂着我最熟悉的、慈悲为怀的笑容,手里却拿着一把淬着幽光的灵骨刀。
下一秒。
钻心剔骨的剧痛,从我丹田炸开。
我眼睁睁看着他剖开我的小腹,用那把刀,一寸寸地,从我身体里剥离我的灵根。
那种感觉,像是灵魂被活生生撕成了两半。
我疼得发不出声音,只有眼泪和血混在一起往下淌。
“师父……为什么?”
我用尽全身力气,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。
林慕白一边熟练地抽离我的灵根,一边用那悲天悯人的语气安抚我。
“清音,别怕。你是为师门做贡献,这是你的荣耀。”
我笑了。
疼到极致,反而笑出了声。身体抽搐得像案板上垂死的鱼。
他甚至没有用一点麻痹心神的丹药。
他说,要保证灵根的活性,必须让宿主保持最清醒的意识。
这就是他口中,如父如女的疼爱?
我看不懂了。
既然要我的命,我的根骨,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痛快?
为什么要用最温柔的表情,做最残忍的事?
“师父……你到底想要什么?”我嘶哑地问,“只要我有的,我都给你。求你,给我个痛快……”
林慕白动作一顿,抬起头,怜悯地看着我。
“清音,你还是不懂。你最大的价值,不是你自己,而是你的这副道体。”
“为了昆仑墟的未来,为了修真界的大义,你的牺牲,是值得的。”
他油盐不进,还在用那些大义凛然的屁话给我洗脑。
我不知道他到底爱在哪里!
昆仑墟的未来?修真界的大义?
呵。
直到石门再次打开,一个人被送了进来。
是我的师姐,白婉儿。
昆仑墟百年一遇的天才,林慕白最得意的弟子,也是他亲手为我挑选的……灵根容器。
她躺在另一张石床上,双目紧闭,神容安详,仿佛只是睡着了。
我眼睁睁看着林慕白将我那血淋淋的、尚在跳动的灵根,用秘法一点点植入她的体内。
一条泛着金光的灵力通路,从我身上,连接到她身上。
我的修为,我的天赋,我的未来,我的一切……都在被这根管子,源源不断地抽走。
而林慕白,我曾以为是全世界最爱我的人,正满眼狂热地欣赏着这场精心策划的掠夺。
他不是要培养我。
他是在养一株药。
养肥了,连根拔起,移植给他真正心爱的花园。
我,苏清音,从头到尾,都只是白婉儿的嫁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