嫁给许景深第三年,我怀孕三个月。 所有人都说,我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,才能成为这位国际钢琴家的妻子、他未来孩子的母亲。 我曾是他的学生,后来是他的经纪人,最后成了他的枕边人。 我为他打理一切,从演出合同到日常起居,我以为我们是灵魂最契合的伴侣。 直到外婆病危。 她最后的念想,是再听我弹一次贝多芬的《月光》。 我那双曾被誉为天才的手,早在五年前的车祸里废了,再也弹不出完整的曲子。 我打了九十九通电话,求正在维也纳准备演出的许景深,推掉一场商演,回来帮我合奏,完成外婆最后的心愿。 电话那头,他的声音隔着八个时区的距离,依旧优雅而冷静。 “诗雨,演奏家的生命在舞台上,任何私事都不能凌驾于艺术之上。” “你该理解我。” 我理解他。 所以,我挂了电话,独自守着外婆,直到她带着遗憾咽下最后一口气。 我甚至还在为他辩解——他不是无情,他只是太爱艺术。 下一秒,闺蜜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进来,画面嘈杂,背景是金碧辉煌的音乐厅。 她压低声音,语气里满是震惊:“诗雨,许景深不是说今晚有重要的商业演出吗?他怎么会在这里,和苏婉音四手联弹!” 镜头一转,对准了舞台中央。 聚光灯下,许景深和我那留学多年、同样是钢琴家的表姐苏婉音,坐在一架斯坦威前,十指翻飞,默契得天衣无缝。 台下,掌声雷动。 我盯着屏幕里那对璧人,如坠冰窟。 原来,他的艺术,是苏婉音。 而我外婆的遗愿,是所谓的“私事”。 呵,真他妈可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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