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89岁那年去世了,算是长寿,大家都说是喜丧。 灵堂里,前来吊唁的亲友们纷纷说我命好,说我的丈夫忠诚可靠,继子女也都孝顺懂事。 他们所有人都觉得我像个植物人一样瘫在床上,什么感觉都没有。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,是那一根氧气管,把我困在病床上、杂物堆里、甚至楼梯转角几十年。 为的,就是我那每个月不菲的退休金。 直到身上腐烂的气息再也遮掩不住时,沈庭轩才终于放过了我。 他落下几滴浑浊的眼泪: “净秋,这一辈子算我亏欠你,但我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挨饿受苦。” “都怪你太强势了,攥着家里所有的钱不肯松手,逼得我没别的办法,只能让你在床上躺这么多年。” “如今,你也算解脱了。” 他说的话情真意切,令人动容。但他转身便拿着我葬礼收来的礼金,给前妻买了一个贵重的大金镯子,说是感谢她多年来的辛苦付出。 他们在我的尸骨上和和气气地团圆,一家人亲亲热热。 而我,带着满腔不甘离开了人世。 重生一世,我主动报名前往基层做技术支援,离沈庭轩越远越好。 谁知道他竟然不远千里,带着一双儿女跪在我面前,满脸疲惫和风霜: “净秋,求求你,跟我回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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